和认识十二年的铁哥们谈恋爱是什么体验（我不是gay，只是恰好爱上他）

1

[2021.11.29发布]

我爸妈和他爸妈是老相识。四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他。

那个时候我比他要大只一点，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看见他手上拿着辆红色的遥控汽车。

老妈说他比我大，不过也没大多少。

那天我过生日，我们两家一起去商场吃饭。

小孩子特别喜欢跑来跑去，尤其是和别的小孩子待在一起的时候。如果是追逐战捉迷藏什么的，那更加有趣。

我和他一直跑在前面，把两对父母甩在后头。

然后他手里还拿着红色遥控车，但好像被一家玩具商店的另一个玩具吸引，具体我也记不清了。我们就在玩具店里呆了很久。我当时看到一台儿童仿真显微镜，就往里头看。虽然那个倍数放大不了多少，但是对那个时候的我还是挺新鲜的。

我找他搭话 ，结果看到他在拆手里的玩具车。我问他为什么拆，他说他想知道玩具车为什么会动。

我说里面有电池。他就问为什么电池能让它动。小孩子当然不知道为什么，只是在电视上看过南孚电池的广告罢了。

驻足好久，单纯天真的小孩发现自己找不到爸妈了。我有些着急了，他倒在那里拆完电池又问店员怎么把电池装回去。

我也告诉店员说，我们迷路了，找不到爸妈，请店员帮个忙。

店员帮我们找到了爸妈，然后我们被教训了一顿。那天他发烧了。可能是跑的太兴奋，很累，趴在他爹身上睡了。

 

2

我爸妈可能察觉到我们俩关系好，就报了同一个幼儿园，然后报了同一个小学，报初中前都问问他爸妈。最后我俩考上了同一所高中同一个班。

小学的时候我俩简直是死党，做同桌，经常被老师点名上课说悄悄话。

那个时候还没有内卷的概念，但好像已经卷起来了。我们总喜欢在学校把作业写完，然后回去玩，一玩玩到晚上九点被催上床。也不知道是谁带来的风气，班里几个小学霸都开始效仿。

可能也是因为动作快不喜欢拖延，喜欢这种写完作业先苦后甜的感觉，导致初中到高中甚至寒暑假之前能肝完假期作业，并把这个习惯传染给了我的朋友们，以至于他们现在比我还卷。（#笑）

有一次数学小测验吧，老师说最后一题是六年级的题，挺难的。我记得我算了个A，然后他就悄咪咪和我对答案，对出来他选了C。还有半分钟收卷，我还在验算。还差十秒钟，还有一个方程没列。然后我可信他了我，二话不说直接改答案改成C，并且相信我是在计算比较薄弱。

好家伙，过了几节课，他非常兴奋地跟我说最高一百分诶。我一想，一百！好！那必定是我。结果我嘚瑟了一天，到最后老师告诉我我九十八。

我又问，一百分是谁？老师说他一百。

奇了怪了，答案对过的啊……你猜怎么着他最后一题选的A然后告诉我他选了C。

我：……错付了。

初一的时候依然是铁哥们，偏向损友的那种。他物理特别好，我生物特别好（虽然那个时候它还是个副课但是就是很感兴趣，从小就感兴趣）。然后经常参加一些小竞赛捞捞奖状什么的，据说对高中自主招生管用。

初中的时候不是同桌，是前后桌。初一我还比他高点，但也没高多少。我坐后桌。

依旧是熟悉的数学测验。依旧是一道选择题上发生了分歧。我直接信了自己的答案，趴桌上一觉睡到收卷。

卷子是传上去的，我就看到他给我把答案改了。

好家伙，作对作到底了是吧？

不过出乎意料，那次多亏了他我拿了个满分。

怎么说呢感觉好像他变了，不再是那个淘气鬼。

 

3

初一的时候我们班有个特别讨厌的人。那个人呢，看谁不爽就报复谁，特别是暗地里，最让人受不了。大家都不是很喜欢他。

最开始这个人本性还没暴露的时候，彻底激怒了我。

我们班默写默满分就会有一张券，积满几张就能免一次默写。有一次老师发现券少了很多，就开始搜。先是在班里问，是谁拿的。没有人答应，大家都很迷茫。

体育课回来的时候，那个人过来跟我说，班主任找我过去一趟。

我当时也很迷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就看见班主任拿着一沓券，并且告诉我是在我抽屉里找到的。

我：？？？看看我头顶上一串问号？？？

我当然否认，我什么都不知道？？？

然后班主任硬是什么都不听给我骂了一顿，还说我不诚实想掩盖。我憋屈的要死，被罚写检讨各种各样的，还莫名其妙停了几节课让我罚站。

后来我就想到了那个人。我想起那个人说老师叫我过去时眼里的轻蔑和得意。我直觉上认为，是他拿了券然后经老师一质问，把券塞进了我抽屉嫁祸给我。

但是我也没有证据。

我在罚站的时候，所有人都盯着我，包括下课的时候路过的老师和同学，让我很不自在。还有的会停下来看我写了一半的检讨。

直到他站在了我跟前。

我想说：你也是来嘲讽我的吗？

然后听见他说：「我相信你。」

半信半疑和感动并行。上课的时候，他在教室里，我在教室外，走廊上除了偶尔路过的老师，也没有同学。下课的时候他就会出来陪我，让大家觉得是我俩一起被罚了，也不会那么尴尬。

我把我的委屈和怀疑告诉他，他说：「不用管这些人，他爱咋咋地。」然后还看了我的检讨，帮我润色润色。

我当时真的很感动，有这样一个兄弟真的很幸福。

后来他把这件事告诉了老师，在老师逼问之下，那个人终于破防并且向我道了个歉。

 

4

有一次放学，雨特别大特别大，雨丝如剑，似乎能刺穿肌肤，刺进心脏。

我们打着一把打伞，准备去地铁站。站在斑马线前的人行道上，看对面的红灯在雨雾中依稀而朦胧。

虽然雨大，但放学的时候，大家都会三三俩俩，和同伴一起有说有笑。

这个时候他走到我的左边，说：「你这边包也湿透了，我给你挡一挡。」

红灯跳到了绿灯，我们开始向前走。

让我这辈子都不会忘的事发生了。靠近他这头横冲直撞过来一辆车，迎着红灯开过停车线，一路撞了上来。

我感觉整个人要升天了。我想使劲拽住他往回拉，看到车越来越近，听见耳边车轮碾过水洼的声音。我几乎是疯了一样想要把他往后拽。

哪怕我自己迎面撞上那辆车。

可是我怎么都拽不动，我感觉一股更大的力量控制住了我，然后把我抱在怀里。

伞被车轮碾成两半。

雨水打在我的脸上，冰凉冰凉。我整个人趴在他身上。他用他自己作缓冲，最后躺在水洼里。

车主才打着伞，迷迷糊糊下来。

我哪有时间追究车主的责任，整个人担惊受怕。

毕竟那近乎是一场生离死别。

车主还算有点良知，报了警，联系了爸妈。

等救护车的路上我让他靠在我怀里。我说：「别睡，千万别睡。」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啊。

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，总之有点咸。

我看着他拧起来的眉，听他哽咽着要喘气，然后听到他故作轻松的语气。

他让我别哭。他说他没事。

救护车很快赶到把我们送到医院。

我当时一直在想，如果我力气再大一点，把他拽回去，又或者我的包没有湿，那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。

这是本该由我承担的痛。

他爸妈是医生，也已经在医院里等了。虽然是医生，听见自己儿子肋骨断了两根，也吓得不轻。

我真的很自责，差点跪在他们面前，但是二位也没有怪我的意思，反倒一直安慰我说他会没事。

好几个小时，听到医生说手术顺利的时候，我想我大概死而无憾了。

他躺在病床上，一天天康复，倒还经常问我，我怎么样了。

我说：「我要被你吓出心脏病了。」

他笑了笑。

那个时候我就感觉到，自己对他的感觉不一样了。我忽然产生了很多保护欲，想要好好照顾他，然后替他承受所有的痛。

 

5

他身体总算康复。初二的时候他爸妈吵架闹离婚，挺严重的。据说他妈拿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威胁他爸。另外那个嫁祸给我的伞兵也出来作妖，导致那会他整个人精神状态非常不好。

半夜十一点，他给我发信息，说他正在他家天台，想要跳下去，一了百了。

我整个人直接疯了。我拽上我的外套就往外跑。大冬天的，一件衬衫加一件夹克，顶着寒风就骑共享单车冲到他家，说实话挺冷。

我一按电梯直接莽到他家楼顶。

天台的门开着，我看见一个穿着白衬衫的人站在不远处，围墙边。我直接奔过去，差点被绊了一跤。

我低头的时候，用余光看见他往我这倾了一下，好像是要来扶我。不过我很快找到平衡，他也退了回去。

他两手撑在墙上，我大声地喊着他的名字。

他想了一会，然后下来了。

清冷的月光下，他回过头，看着我，说：「全世界都背叛了我，还好你还在。」

「你他妈先过来，穿件衣服。」

妈的大冬天一件衬衫一双夏季拖鞋也不嫌冷。

他下来了，我看得出他鼻子冻得通红。我俩于是缩到楼里，披着一件外套，谈到一点多他爸妈上来找人。

他说我是他唯一的希望。

但他或许不知道，他是我唯一的慰藉。

 

6

初三的时候我哥帮我租了个里学校近的房子独居。年少无知被一个女生逼着谈了一段时间，后来分了。那天他一路陪着我到家。

记得最清楚的是，他突然就和我告白了。这个白告得我直接手足无措。

我当时想了很多，从第一次见面一路想到眼前的场景，他就一直盯着我，盯得我有些不自在。

然后我就答应了。

我很想让他留下来住一晚，但想了很久没好意思说。

他好像是看出来了，直接打了个电话回去出柜，大概有一个多小时，劝他爸妈同意让他跟我合租。

后来我也被迫出柜……不过还好双方父母都比较开明。

那天晚上他躺在我身边，侧着脸看着我。我也盯着他。第一天睡一起，就接了个吻，然后抱在一起睡，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。

毕竟都是年少的纯情。

他问：「我们长大之后……谁上谁下？」

那我必定是1啊。这还用问？

我看着他的眼睛，那种眼神，那种距离，如此靠近。当年的车祸直接再现在我眼前。

我耳边甚至响起医生的话。他曾断了两根肋骨，他曾被撞出个脑震荡来。然而这一切，本该是我所要承受的痛。

我说：「你技术行不行啊。行的话你来。」

他听了之后直接扑到我身上，给我亲得喘不过气。

 

7

很快就高中了，他已经比我高出小半个头。

高中的时候我身体很不好，经常犯胃病，而且挺严重的，住院也住了好几次。不知不觉好像就练成了一种特殊的技能——哪怕胃再疼，也能面无表情。

于是犯胃病的时候经常瞒着他，怕他心疼。

有一次阴差阳错，发现他年龄比我要小，因为小时候登记身份信息的时候登错了。

……小兔崽子。

他之前要亲亲抱抱的时候都会问问我！现在直接就……嘤嘤嘤。还经常薅我头发，薅完就跑，好像没长大一样。

不过还好当年那个小小孩现在一直在我身边。

 

8

[2021.12.1更新]

现在我觉得自己胃病是因为从来不按时吃饭。别问，问就是饭点不饿，甚至有点吃不下。

而且还经常熬夜，一熬就熬到三四点（特别是周末和放假的时候），导致半夜特别饿。周末和放假还好，能出去外面看看哪家店还没打烊，有的时候也叫外卖。

在学校就不怎么行，因为住宿。但是在学校也会失眠，经常十二点甚至一两点睡。

于是这位小可爱会在旁边刷物竞题，一边刷一边和我聊天。（可能是我比较懒所以大半夜也不怎么刷生竞[？]）直到我睡着他才放心去睡觉。然后每天都五点起床，五点半下楼帮我热牛奶，去食堂排队帮我带早饭。

这样的日子大概也一年多了。

而到周末，或者是假期，半夜十一二点，我们就会去这个城市最有烟火气息的老城区小吃街，吃碗热馄饨或者炒河粉。

对于一个社恐患者，人前勾肩搭背，就像兄弟一样。一两点的时候，回家的路上，已经不再有什么人了。

我终于牵过心爱的男孩的手，握在手心里，寒冬之中感受他的温度。

江边吹来一阵风，冻得我吸了吸鼻子。然后他拉下羽绒服的拉链，把手伸进口袋，敞开外套，将我揉进他怀里。

寒月当空，见证一时圆满；人在跟头，诉说一世欢心。

 

9

有一个周四，我和胃部传来的痉挛疼痛奋战到三点半。

宿舍的床是上床下桌，我和他头对头。平时我们最喜欢侧着睡，因为一抬头，就能看到对方。

那天我在被子的掩护下，一只手揉着肚子，另一只手攥着衣服。我记得肚子这块的衣服给我攥成了一个揪。我把被子盖过嘴巴，粗重地喘着气。要保证眉头不拧巴，眼神不涣散，看上去安然无事——仅仅是为了不让他担心。

我开始装睡。大概过了有二十分钟，他相信我是睡着了，然后收起物竞题，爬到床下放好，去了个洗手间，回来，上床。好像是怕我呼吸不过来，特地把被子拉到脖子的地方，又怕我着凉，边角的地方都约进去。

嘴唇接触新鲜空气的那一刻，我强忍住了疼痛，禁闭的双唇之下咬紧牙关。他盯着我的样子盯了又有小半分钟，终于躺了回去。

我也等了半个小时，看上去他似乎已经睡着了，才放心地大口大口地喘息。

第二天一早，胃没有那么疼了，但是发了低烧。住宿，没有进出校门的程序，也没测体温。不过还好只是低烧，顶多有点头昏脑涨。周五主课只有语数英，后面的课都是应付会考的，我放心地补了个觉。

一觉醒来，不行，烧成了高烧。

我说：「今天我爸妈让我去他们那里住，你要不也去你爸妈那里？」

他也没多想，答应了。

晚上回到家，我赶紧翻出病历本、身份证，打车往医院跑。

做核酸（结果阴性）捅鼻子捅得特别痒。那天晚上我整个人虚脱了。打点滴吊了四瓶。

我看着身边发烧了在打点滴小朋友，靠在父亲肩头，睡着了。

于是我想起很久之前，大概是初中的时候，同一个医院，同一个座位，他生病了，打着点滴。那天我说，上完补课班就去看他。没想到碰上晚高峰堵车。我打开手机想和他说说情况，打开锁屏恰好一格电，然后关机了。

心急火燎地赶到医院，看到他。我以为他会责怪我，我以为他会问我为什么这么晚，我以为他会觉得我迟到失信了。

他说：「你没事吧？我以为你路上出什么事了呢……没事就好。」

然而如今，不会有个人和当年的我一样空降输液区给我一个拥抱。

十一点半了。

我打开手机，给他打了个微信电话，听他的呼吸。

呼吸没听到，听到连着一串打喷嚏的声音。

电话里传来他妈妈的声音：「叫你多穿点，感冒了吧。」

他笑了笑，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细碎的声音，大概是他披上了外套：「没有，有人在想我呢。」

我很累，又怕他听出我身体有什么不对，连忙告诉他，我妈催我睡觉了。然后在谁也不愿当最后一个说晚安的人的晚安声中挂了电话。

我靠在椅子扶手上，把手机病历卡什么的塞进包里，压在最里面，然后打了个盹。

愿我们都能在最困难的时间里，哪怕是为了对方，坚强地活着。

 

10

[2021.12.5更新]

最近动物园规则怪谈特别火。我上个月底看完之后，前两天，我初中某位死党看完之后转发给了他。那位死党说自己看完之后非常迷惑，希望他提出自己的看法。

 

他看了。他甚至把几乎全网的解析都刷了一遍，刷了有几个小时。

然后他哭了。

我：……？你怎么了？

他说：我很害怕。

我：你怕什么？

他说他五岁的时候，梦到了一场和怪谈特别相似的梦。

他梦到他爸妈和我爸妈带我们去一个动物园玩，走进动物园，门票背后有一张地图，地图旁边有一份游客守则。上面写着：「人要喝兔子血，否则会变成兔子。」

但那是假的。人不能喝兔子血，人喝了才会变成兔子。

动物园中有个监管者，监管者发现有人不喝兔子血，就会来询问为什么不喝兔子血。此时你要说自己并没看到门票背后的游客守则，然后他会让你赶紧喝，并且离开。如果你拒绝了他，他就会杀了你。

如果被兔子咬了，就会变成兔子。但是咬人的兔子不会变成人。

动物园的大人和小孩是两个时空，大人时空中兔子是正常兔子，对人没有伤害。而监管者在大人时空是兔子，在小孩时空是恐怖的监管者。大人要在大人时空里除掉隐藏在兔子中的监管者，小孩要在小孩时空里活下去。

小孩时空里会随机散落纸条，纸条上用血写着一个暗号。当遇到监管者时，可以选择告诉监管者暗号，监管者会问你要变成兔子还是变成萝卜。

兔子吃了萝卜后可以恢复人形，并且之后都不会再变成兔子。

我可爱的小男朋友，说他梦到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被一只兔子咬了一口，变成了兔子。他一直跑一直跑，怕我喝了他的血。

追逐途中，他梦里的我遇到了监管者。监管者把我拦了下来。他躲了起来。监管者走后，我也不见了。

他看见在附近的草坪上落了一只萝卜。他咬了一口，变回了人。

他说他看见萝卜旁边躺着一只手表——那是我的。

——梦境结束——

他扑在我怀里大声地哭，就像是五岁的他在哭自己把伙伴「吃了」一样。

我：「这TM就一个梦你至于吗……」

他止住了啜泣，又去刷动物园规则怪谈。刷了大概有十几分钟，他几乎边抹着泪水边刷。

我：「？男儿有泪不轻弹，你到底咋了？」

我几乎不知所措。

我不知道他梦到了什么，可能过于恐怖，可能过于血腥，也可能把现在的情和爱代入了当年的小小梦魇之中。

我揉揉他的头发，拍拍他。他要我抱他，我就把他抱在怀里；他要我安慰他，我就亲他的额头，吻去他脸上的泪珠。

一瞬间我竟觉得他变化好大。是什么让他变得那样幼稚又可怜可爱？

不知道什么冲昏了头脑，我特别傻X地说：

「你要这么想：你既然五岁的时候已经梦到把我吃了，那你这辈子是不是吃定我了？」

说完那一刻我就感觉：完了我TM说错话了。

他听了之后轻轻点了点头，不知道为什么也不再哭了，甚至止住了大声哭泣之后的呜咽和啜泣。

他拨开我的上衣领子，说：「那我现在可以吃你吗？」

我：「……嗯。」

我感觉他轻轻咬着我的锁骨和肩膀，湿润而温腻，仿佛一只小猫。他小心地啃咬着，力道不轻不重，如同正十分克制地宣泄着。

嗯……

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说出了那句让我此生难忘的话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轻而易举就这么答应了。总之大脑一片空白。

我只是觉得他想要的东西和他必需的东西，我只要能给他，我就会尽我所能。哪怕我是他的食物，就像彼时的萝卜和兔子；哪怕我是他的希望，就像此时的日月和星辰。

 

11

[2021.12.12更新]

昨晚送他回他爸妈家的时候，出了个意外。

我们走在路上的时候，也挺晚了，大概晚上九点多。当时他还在和我讨论令人快乐的麦克斯韦方程组，然后还谈到洛伦兹变换和相对论。

他说，物理真是个很美的学科。

走在路上，无人的街道上射来一束光。我转过去看，看到一辆摩托车驶来。机动车应该是红灯，但他也没有减速刹车的意思。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，撞着我的大脑。

他还是站在离摩托车更近的那一侧。

我太害怕了，害怕我拼尽全力把他往后拽，却依旧被他护在怀里，看着他保护我，又无法保护他。因此这次我几乎本能地抱住他，然后把他护进怀里。

我感觉我整个人飞了大概两三米远，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克服用手缓冲的本能，反而抱他抱得更紧，然后用整个右半身作缓冲，怕他收到一点点伤害的。因为怀里这个人是我的一切。

混乱中，车轮轻轧伤了我的手指。一瞬间，我感到手指麻木，整个没有知觉。于是下意识看了一眼，手指还在，大概是轧肿了。车停下来了，我扶着他起来。

他心急如焚。曾经我也是这种心情，甚至更多出一种天打雷劈的感觉。

他问我怎么样，有没有哪里受伤。我摇摇头。

交警到了之后，看看大概就是一些轻微的擦伤，以及轻微的脱臼。肇事人赔偿了三百。

不过很快事情解决了，离开现场之后我慢慢发现自己手指好像有点骨折。

我还没告诉他，打算送他回家。

大冬天的夜晚，我忍着麻木的钝痛感，竟出了一场大汗。

把他送回去后，我打算去他家旁边的急诊看看。后来确实是手指骨折，不过还好，不需要做手术，保守治疗就行。

坐在医院里的时候，我再次想到了当年深深的痛。我不过手指骨折，但是他断了两根肋骨！我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难过。

但毋庸置疑的是，不论今后在遇到什么，只要我还在，就算拼了命，也要保护好心之所爱。